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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之前,只听“吱呀”一声,卧虎山庄的后门一开,两条人影骑着马奔出来。二人回头瞧一眼山庄,都暗叹几声,然后向山下驰去。他们知道,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归来,或许一生都不回来了。
来到山下,他们紧张的心才稍稍松驰一点。这时天色微明,附近的东西已能看清。马上人原来是一男一女,都是十七、八岁。男的一身青衫,剑眉虎目,英气勃勃。女的一身粉红,娇美如花,别看身材不算高,胸脯可算得上高了。
“雨妹,到了这地方能安全些,你要不要歇一下?”男的关切地问。
“不了,吉哥,这里离山庄太近,咱们还是快跑吧,让我爹抓到,你就没命了。”雨妹关心地望着情郎。说着,双腿一夹马腹,率先向西而去。
这是通往官道的方向。吉哥不再说什么,随后跟去。二马一前一后,迅如流星,身后腾起一股股黄尘。
跑出三里多远吧,再往前是树林。男的见雨妹已微微娇喘,便说:“雨妹,休息一下再走吧。”
雨妹冲他一笑,点了点头。
男的跳下马,来到雨妹跟前。雨妹从马上跃下时,正落在男的怀抱里,男的在她的俏脸上一吻,说道:“这是你投怀送抱的,我可没强迫你。”
雨妹双臂勾住情郎的脖子,娇嗔说:“你呀,占尽了我的便宜,要是让我爹抓住你,知道你那么样欺侮他宝贝女儿,还不剥了你的皮!”说着,一双清亮的眼睛含情地望着他,脸上是又羞又喜。显然刚才奔逃时的紧张与不安之意,已小多了。
男的见她动人,忍不住心里发痒。他望望前边的树林,轻声说:“雨妹,要不是情况特殊,咱们就进树林子去。”
雨妹一脸的红晕,明知故问:“进树林子干什么呢?大白天的,说话这么不老实。”
男的笑道:“我好想再刺一下你的桃花。你的花好嫩,里边水好多,每回你夹得我魂都飞起来了。”
雨妹大羞,粉拳敲打着男的后背,腻声道:“吉哥,不准你再说下去,我要生气了。”说着,还向周围张望,生怕这羞人的事给人听去。
男的情怀大动,双手抓弄着她的屁股,亲上她的红唇。雨妹挣了几下,就不再反抗,任他轻薄着。不一会儿,张开小嘴儿,任男人品尝香舌,吞吃自己的口水,自己也被男女间的乐事迷得要失去神智了。
好一会儿,二人才分开来。男的说:“咱们走吧,你爹这个人太可怕了。”
雨妹听了,心中也是一凛,她太知道她爹的为人了。有个仆人给他上茶时,不小心茶水溅到他身上,他登时大怒,下令砍掉仆人一只胳膊。有个丫鬟给他洗脚,他嫌水凉,大骂丫鬟伺候不周,伸手在丫鬟头上打了一掌,丫鬟当即毙命。
自己此次跟唐吉私奔,要是让爹抓回去,自己倒没什么,唐吉可惨了,不知道爹会想什么歹毒的法子折磨他呢?有一点是肯定的,绝不会轻易杀他的,爹会慢慢地弄死他的。
二人重新上马,向前奔去。进入林中之路,拐两个弯,在拐过第三个弯时,前边的唐吉忽听后边的雨妹惊叫一声,急忙回头,只见雨妹的马已然扑倒,而雨妹正向前方跌下。唐吉大惊,从马上飞起,向雨妹掠去,真是又快又急,身形又很好看。哪知眼前人影一闪,雨妹已进入别人怀抱,那人在空中翻了两翻,才落到地上。
唐吉定睛一看,叫道:“义父,原来是你!”
对面几丈外站着一位老者,身材魁梧,黑红的脸,有一部花白的胡子。此时他将“雨妹”点住穴道,交给别人。
唐吉这才发现,义父身边已站定七、八个人,其中有两个人手里拿着长绳,再看雨妹的马,正伏在地上,前腿折断,不必说,正是这两个人的杰作了。自己还以为这回能逃出去,想不到还是给人劫住。
见到雨妹不醒人事,落到对方手里,唐吉是又急又苦,又怒又痛,他一时想不出办法,惟有手握腰间的剑柄,寻思着如何抢回心上人。
唐吉的义父唐云长,瞪视着唐吉,大声骂道:“你这个逆子,东方庄主对咱们恩重如山,你不思图报,竟做出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来,你还是人吗?还不乖乖跟我回去向庄主请罪!”说着也摸摸剑柄。
唐吉再傻,也不会跟义父动手。他心驰电转,知道今日是栽了,绝不能达到出逃的目的,连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呢!
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,带着哭腔向义父说:“我与大小姐真心相爱,你老人家是知道的。你忍心见我们分开吗?你老人家向来疼我跟秋雨,求你老人家大发慈悲,成全我们吧!”
唐云长心一酸,眼睛湿润了。他定定神,对身边那几名家丁说:“你们先带大小姐回去,这里的事有我就行了。”
那几人答应一声,从树后牵出马来,驮着大小姐东方秋雨向山庄而去。
这一幕看得唐吉心都碎了,他跳起来,想拔剑阻止,唐云长一纵身,拦到跟前,怒道:“你有种就先杀了我。”
唐吉叫道:“不,不,义父,孩儿便有千个胆子,也不敢冒犯你老人家。”
唐云长缓了口气,说道:“吉儿,胳膊拧不过大腿的,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去吧,义父会为你求情,相信庄主不会杀死你的。”
唐吉苦笑道:“他是不会杀我,可他会让我比死还难过,难道你不知道他的为人吗?孩儿打定主意,宁死不回去。”
唐云长说道:“那你别怪义父心狠了。”说着拔出剑来。
唐吉狂笑道:“义父,我是你养大的,你的大恩,我无以为报,今日就把命还你,你好向庄主交差,反正失去了秋雨,我也不想活了。”
唐云长“滋”的一声将剑插在地上,怒声骂道:“胡说,你才多大,怎么能想到死?一个男人怎么能为一个女人去死,你也太没志气了。”接着,说不出话来,显然不知怎么处理这事好了。
唐吉再度跪下,说道:“义父,你杀了我吧,我不会怪你的,我不想让你为难。”
唐云长背着手踱着步,好生矛盾。让他杀死自己的孩子,自己怎么能下得了手。带他回去?还真不如杀了他的好。庄主心狠手辣,他是最了解不过的。可怜的孩子,为何这么糊涂,做出这种让人痛心的事来。
再三犹豫,唐云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包来,扔到唐吉跟前,说道:“你快走吧,走得越远越好。带着这个包,这里有点钱,你会用得上的。”
唐吉想不到义父会放了自己,因为义父对庄主向来是言听计从的,同此可见父子情重,在关键时刻毕竟非旁人可比。
唐吉向唐云长磕了几个头,说道:“义父,我走了,你如何向庄主交待?”
唐云长向他摆手道:“快滚你的吧,我的事不用你操心。”
唐吉从地上站起,对唐云长说道:“义父保重。”拿起包袱,跳上马去,一拨马头,又说道:“义父,求你照顾秋雨,孩儿不孝,就此告别。”说着,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向前方奔去。
唐云长望着唐吉的背影,不禁老泪纵横。养了八年的孩子,不是亲生,胜似亲生,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呢?在他的身上,自己花了多少心血呀,突然离去,他觉得自己的心都不在原处了,好像也随着孩子飞走了。
再说唐吉,打马如飞向前方急奔。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,他只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。他知道自己是没法带秋雨走了,以自己的能力,是救不出秋雨的。难道自己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吗?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。想到她被抓回去的命运,心中难受,眼泪簌簌滴落,一滴滴溅到身上、马上。
正跑之间,头顶风起,一人从一棵大树上落下,头下脚上,双手握一把刀,向唐吉刺来。唐吉一惊,向旁猛地一带马,勉强避过这可怕的一刀。
那人站定,冷笑道:“好小子,真有你的,居然躲得过这一下子。”
唐吉坐在马上,擦擦眼泪,望着对面那个家伙,心里直发凉。对面那人是个瘦子,三十左右,长着刀条子脸,三角眼里凶光闪闪,右手中握着一把短刀,微向外张,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扑上来。
唐吉对他自然是熟悉的。这人叫吴山,人称“索命快刀”,是卧虎山庄庄主东方霸手下第一干将,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。据说,能在他刀下逃命的人找不到几个。
这人受东方霸的重金礼聘,来山庄当差。他本是辽东人,几年前被白道人士追杀,不得已才来这山庄的,也算是避难。与唐云长等人不同的是,他不是山庄的护院,而是东方霸的助手,一需要杀那种难对付的家伙时,就让吴山出手了。
唐吉知道凶多吉少,对吴山一抱拳,说道:“吴兄,这么早起来,是要练武吗?小弟有事,不能相陪,请让开一条路。”
吴山傲慢地撇了撇嘴,扬扬手中的短刀,冷笑道:“庄主有令,取你项上人头。庄主真是聪明,知道那唐云长老匹夫定会放过你,就叫我在这里等你,好打发你上路。”
唐吉一听,强笑了几声,说道:“是庄主要杀我,还是你要杀我?你当我不知道吗?你一直在打秋雨的主意。”
这话说到了吴山的心上去了。当他一进入山庄,头一回见到东方秋雨时,他的魂便被勾去了,他向来不好女色,但这回也动了心了。他知道大小姐跟唐吉要好,因此,他对唐吉恨之入骨。今天庄主传令,不是让他杀死唐吉,而是生擒回庄,但吴山不想生擒,只想一刀结果他,那才遂了心愿。
吴山叫道:“少说废话,速来受死!”说着,脚步前移,眼中闪着蔑视的笑意,好比猫对老鼠一般,不用说,他早把唐吉看作囊中之物了。
也难怪吴山这么想,山庄的人都知道,唐吉的武功是跟他义父唐云长学的,而唐云长在江湖上只是二流人物。试想,这样的师父,教出的徒弟能优秀到哪儿去?自然连二流都达不到。
吴山跟唐云长是交过手的,唐云长在他手里连二十回合都走不上,难道唐吉会比他义父高明吗?那是不可能的,对付这样的人儿,吴山觉得是辱没了自己的名气跟快刀。
唐吉知道今天是九死一生,可他不会束手待毙。他一跃下马,带着满腔的悲愤抽出剑来,拉开架势,横剑当胸,怒视着吴山大声叫道:“姓吴的,你来吧!
我不怕你。“
吴山刀指唐吉,嘿嘿笑着,说道:“唐吉,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?我可以转告你干爹的。”
唐吉哼了哼,说道:“还是你先留下遗言吧!据我看,你连今天的太阳都看不到。”
其时天色还早,太阳要等好久才能出来。
吴山骂道:“胡说八道,自不量力。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!”说着话,刀尖一颤,身形前挪,向唐吉的心口毒蛇般刺来。
刀未到,冷气先到,令唐吉心发抖。
他不敢大意,侧身一躲,同时右手顺势一抡,剑扫吴山的咽喉。这一剑又快又狠,逼得吴山不得不回刀自卫。他心中一寒,想不到这个黄毛小子手底下倒不软。这一下子即可看出,比他义父要强。
第一个回合,吴山没占到任何便宜。他想使快刀,尽早要对方的命,唐吉自然明白他的心意,采取以攻为守的战术,逼得吴山没机会反攻,而他的快刀一时间倒使不出来。
唐吉出剑迅疾,一剑接着一剑,全不给吴山喘息的机会,每一剑都指向吴山的要害,搞得吴山反而狼狈了起来。吴山毕竟是老江湖,知道对方的打算,他稳住心神,时而后退,时而侧身,将刀舞成一道墙相似,使对方无法冲破自己的防线。二十回合下来,唐吉见没有效果,不禁有点焦急起来,他知道这样下去,自己凶多吉少,他考虑着如何能出奇制胜,可自己的武功比对方是差多了。
吴山冷眼旁观,看他表情,知道他心浮气躁,不由暗暗得意。打着打着,他突然身形向后一纵,跃出几丈开外,没等唐吉反应过来,他已经快刀如风,恶狠狠地向唐吉袭来,每一刀都有要命的架势。这正是他生平得意的快刀法。
他的刀太快了,一招之间,能发出数刀。最可怕的是,因为刀太快,根本看不出他的每一刀究竟对自己的哪个部位下手,可只要你稍一犹豫,便一命呜呼。
这一连串的攻势,逼得唐吉连连后退,胳膊与大腿上数处挂彩,还好,这都是皮外伤。唐吉暗暗焦急,不知道如何应付,只好学吴山刚才的样子,也拚命舞剑,将自己的身子罩在剑影之中,不管对方什么招数,自己只是护住身体,只求自保。别说这一招还挺好使,果然那吴山攻不进来。
吴山打得性起,见对付不了他,刀法一变,身子绕着唐吉旋转起来,越转越快,终于变成一个青色的圈儿;他每转一圈,都向唐吉攻出数刀,那刀剑相交声已由叮当变成连续的长音。而身处其间的唐吉,咬牙硬撑着,压力极大,他用义父平庸的剑法,抵抗着吴山的快刀。别看他处于下风,他依然斗志昂扬,不向敌人示弱。这种硬汉子,连吴山都有点佩服了。
唐吉知道这样下去,自己必死无疑。若不是仗着自己轻功好、身法灵、反应敏捷,自己早就尸横就地了。不能这样打,不能这样打,得改变局面。
一等对方的转速稍慢,招数稍缓,唐吉看准缺口,立刻跃起,来个“一鹤冲天”向旁边的大树冲去。他要利用这些大树救命,要发挥自己的优势。他心说,你快刀再快,抓不着人影儿,也是无可奈何。
吴山见他逃跑,如何肯放,一边穷追不舍,一边叫道:“在我跟前想跑,你是做梦吧!”
当他到大树跟前时,唐吉早转到树后去了。
这是一片树林,越往北林子越密,林中多有几人合抱的大树。刚进林子时,吴山还能瞅见唐吉的影子,可捉了几回迷藏,吴山就再也看不到唐吉了。
吴山握着刀,猫着腰,小心戒备,远远近近转悠半天,就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。他知道对方就在身边,说不定哪一会儿就向自己来个偷袭。
树林静静的,只有吴山脚踩树叶的沙沙声。转悠良久,仍无结果,吴山气得大骂:“王八羔子,兔崽子,龟儿子,老子操你祖宗!你再不出来,老子放火烧林,非把你烤成烤鸭不可。”
吴山尖锐的声音在林中回荡着,绵绵不绝。可是任凭他如何痛骂,对方就是不吱声,可见,人家也是聪明的,知道他这是激将法,绝不上当。
吴山骂开了,把自己知道的骂人词汇都用上了,各种骂法纷纷出炉,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这般英雄的骂过人。可以说,这一次骂人的雄风在他是空前的,也毕竟是绝后的。骂得嗓子都有点冒烟了,对方还是没动静,他想不到平时平淡无奇的小子,竟这般有心计,有耐力,看来自己是太低估他了。
正无计可施呢,一转头,旁边几丈之外,一棵大树后露出一角衣服。吴山暗喜,心道:“臭小子,你捉弄我半天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为了不致打草惊蛇,他先向左前方走去,目光直视,嘴里骂道:“他妈的!
混蛋小子,再找不着你,老子就走了。“他的脚步走着,快到与那树平行处,突然他身子一转,向那大树窜去,像恶虎扑食似的。
吴山再度瞧见那一角衣服,兴奋得脸都红了,心道,小子,这下我让你跟树一起变成四段。心动手动,他发出生平最快最毒的一刀,砍向衣服。刀砍过衣服再砍进树干。那树是棵三人合抱的大树,刀锋陷入树中,可并没有砍到人。
“上当了,被玩了。”当吴山有了这个觉悟时,身后风起,这股风好快、好猛,似乎比他的快刀还快。吴山连动都没来得及动,便被一把剑从后心插入,给钉在树上。
不用说,自然是唐吉干的了。他进入树林后,躲了一阵子,知道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,于是他脱下外衣,拉于树后,引吴山上钩,不曾想吴山在急怒之下,竟真的上套了。在吴山出手砍树时,他从另一棵树后转出来,攻出致命的一剑。
唐吉长出一口气,吴山在咽气的最后时刻,突然回过头,以微弱而怨毒的声音说∶“操你娘的!你暗算我,老子做鬼也不会饶你!”
那眼神虽暗淡,仍有吃人的凶光,令唐吉不禁松开剑,后退几步。
好半天,见吴山没有动静,这才拔出剑来。死尸倒在地上,唐吉不想再看他一眼,他那睁着的眼睛,实在让人发毛。他本想马上就走,走了几步,又回转身子。他想自己此次出去,很需要钱的,这吴山身上说不定会有钱的。他强忍着对他的反感与恶心,全身上下翻了个遍,结果只在贴肉的胸口处找到件东西,用油布包了好几层。这使唐吉好生好奇,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,竟这般珍惜?
当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时,里边是两本书,名叫《狂风剑谱》。这四个字令唐吉精神一振,差点叫出声来。他多次听人说过,《狂风剑谱》是武林至宝,听说这剑谱的主人陆狂风,当年凭藉着狂风剑,打遍天下无敌手。在多年以前,陆狂风神秘地失踪后,他的剑谱便成为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,万万想不到,它竟在吴山身上。
唐吉抑制着自己的兴奋,粗略瞅一下书。两书加一起,不过三十页左右,一共才二十四招。这使他怀疑∶这么几招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吗?也许这可能不是真货吧?
愣了一会儿,他还是把剑谱包好,揣入自己的怀里。他走出林子,跳上马,望一眼卧虎山庄的方向,心里一酸。他想到心上人不能与自己同飞,自己可能永远失去她了。那种痛苦使他想一头撞死。再想到义父,也不禁伤感起来,义父对自己恩重如山,自己却对不起他老人家。幸好,那件事他不知道,否则的话,还不给活活气死呀!然而,那事也不能完全怪我呀!
唐吉定定神,向南驰去。在前边的小镇上买了件新衣穿上,又给马喂了料。
稍作休息,他又一溜烟地跑起来。他不敢停留,生怕给疯狗般的卧虎山庄的家伙盯上。
他原本不知该去哪里好,想来想去,他决定去京城混。那里是秋雨要嫁的地方,也是他童年生活的地方,别看离开时他还小,可他的记忆力好得很。他从五岁时就有了记忆,过早了解了人间疾苦,也在是那里,他遇到了自己的义父唐云长,没有他老人家,自己能不能活到今日还不好说。
那一年,唐云长奉庄主之命去京城办事,归来的时候,在京城的东门附近听到一伙人连喊带叫的,声音中透着凄凉与悲哀。唐云长好奇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寻声走去,却见一家的大门外聚集着一帮叫花子,几个人蹲着,更多的人在打门呢!
唐云长上前一看,只见人群中心是一个小叫花子,大约十岁左右,一脸的火红,躺在地上,任大家怎么叫,他都没回应。唐云长就问怎么了。有一个中年花子断断续续地说了经过。
这小叫花子是他们中的一员,没爹没妈,还是个婴儿时,便被一个老花子在一个胡同的拐角捡到,从此他成为最小的花子。这孩子从一能走,便像大家一样挨家乞讨。他乞讨时,不像别的乞丐那样磕头做揖的,说话说尽的。这孩子冲人家要饭,只是简单地说明来意,接着便什么都不说了,人家不给他也不怨,不过人家见他这么小,多数人都很可怜他的。
每次他把得来的东西除了自己用点之外,其他的都分给大家。因此,他这一帮中上上下下的花子没有不喜欢他的。大家都夸他大仁大义,长大后准保是条好汉。
这次他乞讨回来,一进破庙便晕倒了。大家上去一看,见他头热如火,呼吸粗浊,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是重病。大家把所有的土方法都用遍了,都无效果,这才七手八脚地抬了他来求医。
这医生名叫孙道通,是京城出了名的,常给王孙公子,达官显贵就看病。大家来这里,是因为离得近,他医术高。哪知一敲门后,里边传出话,要想看病,先交五两银子。
大家是一群乞丐,哪有那么多钱呀?大家激动起来,有的对大门连踢带打,破口大骂,骂他没有人性。有的眼泪汪汪的,呼唤着小叫花的名字,以为他命休矣,是没得救了。
唐云长闻言大怒,跟乞丐们说∶“你们等着,我去叫他。”
说着话,一纵身从围墙跳进去,不一会儿门就开了。只见唐云长抓着医生的手腕,医生龇牙咧嘴的,神情甚是滑稽。不用说,是唐云长用武力办事了。
名医果然不同凡响,三下五除二,药到病除。唐云长也没亏待那医生,随手扔下了十两银子,跟医生说:“等我不舒服时,我也来找你。”
医生表面客客气气,心里却道,这样的凶汉,还是不来为妙。
唐云长找家客栈,把孩子安顿到那里,细心照料,孩子很快恢复健康。
唐云长就问∶“孩子,你姓什么?叫什么?”
孩子转着黑溜溜的眼珠,回答道∶“我叫小吉,我不知道姓什么。老伯,你高姓大名?”
唐云长说了后,那孩子说道∶“唐老伯,你救我了的命,我一定向人家多要些好吃的,全都给你。”
唐云长想不到这么点的孩子说话这么中听,打心里喜欢他。自己已经四十出头了,还没有子嗣。有心领他回家,当自己的儿子,又不知孩子愿不愿意。他把自己的意思说了,孩子说得问问花子叔叔们。把众花子找来一说,众花子无不替小吉高兴。
在一片欢腾之中,孩子有了姓名∶“唐吉”。
唐云长兴冲冲地带孩子出关,踏上卧虎山庄之路。那山庄远在松花江南岸,处于偏僻之地,可在武林中,卧虎山庄与飞龙堡、白鹤岭齐名,都是有名的武林世家。三位领袖人物在武林中名响位高,成为好多人敬仰的大英雄。他们都有过人的武艺,不凡的本领,在历次对黑道的围剿中,他们都起了重要作用,连少林武当及华山、泰山等大派都对他们另眼相看。
当唐云长领着孩子回庄时,一向不苟言笑的东方霸竟露出笑容,还特地赏了一些衣服给孩子。在唐吉幼小的心灵中,对这个东方霸有了很深的印象,不为别的,只为他坐的那把虎皮大椅子。一个人坐在那上边,一脸的威严,下边有那么多人供他使唤,真是威风,这使小唐吉想到以前在丐帮时,他们的花子头也是这样威风的。
唐吉心里有个想法,那就是他想到这把椅子上坐坐。他并不知道,这把椅子代表着什么,更不知道,在武林中比这把椅子分量重的多的是。他也想不到,他以后坐过更多的好椅子。
当天唐云长带孩子来见自己的妻子林芳。林芳是关外人,也会武艺,长得高硕健美,唇红齿白。她才过三十岁,一派成熟而迷人的少妇风韵,像枚汁液丰富的蜜桃,每次东方霸见了,心里都痒痒的,要不是有所顾忌,他早就下手了。
林芳见孩子生得五官端正,身体结实,说话也好听,欢喜地搂在怀里叫“儿子”。当晚,林芳整治酒菜,跟丈夫对饮。小唐吉坐在桌上,大饱口福,他长这么大,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多好吃的。但他还是先看了大人的脸色后,才小心地吃东西。夫妻俩饮着酒,望着新得的儿子,心里大为畅快。
睡觉时,他们把孩子抱到外屋。那是个小房间,收拾得很干净。见孩子睡着了后,二人回到自己的炕上来。望着脸泛桃花、春意盎然的妻子,唐云长心猿意马。小别胜新婚,他迫不急待地搂住爱妻。他要用行动来表示自己对她的深爱。
林芳用手摸向唐云长的胯下,那阳具已经硬起来了。隔着不太厚的裤子,传递着温度。那玩意似乎在跳动,想要干点什么。
林芳吃吃笑着,说道∶“云哥,它不老实了,想做坏事。”
唐云长亲吻着林芳的俏脸,说道∶“它饿了,它想吃东西了,你快点喂喂它吧。”
林芳笑眯眯地瞅着丈夫,解开他的腰带,将玉手伸了进去。她想更认真地评估一下它的价值,看它有没有征服自己的能力。
唐云长被妻子摸得激动不已,家伙是一抖一抖地动着,硬得跟铁似的,急需一个多水的小洞给泡泡才行。
唐云长吻上妻子的嘴,啃了一会儿红唇。手攀上两座尖峰,使劲地揉搓着,别提多热情、多缠绵了,害得林芳鼻子哼了起来,下边都流水了。
她用力推开丈夫,自己先脱个光光,又把丈夫的肉棒放出来,爱不释手地把玩着。那龟头已胀得快赶上婴儿的拳头了,暗红的颜色,独具只眼,说不出的狰狞与可怕。林芳想到它给过自己的快乐,下边的水流得更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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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云长叼住林芳的小豆豆,又咬又扯,又扭又舔的,害得林芳浪叫连声,一个劲儿的求饶∶“云哥,你快点来吧,你老婆让你快折磨死了。你再不来,我会恨死你的。”
唐云长听得大为得意,抬起湿淋淋的嘴巴说道∶“你男人的功夫怎么样?”
林芳哼道∶“云哥,你嘴上的功夫比武功还高呢!”
唐云长哈哈一笑,在林芳的那一圈红嫩的皱肉上,美美的亲起来,舌头跟蛇信一样,时而轻扫,时而重舔,弄得林芳身体差点都要炸开来。
“云哥,不要再舔了,我要不行了,你快插进来吧!”林芳受不了,再次求饶。
唐云长放下林芳,挺着一根黑不溜鳅的肉棒,向水汪汪的玉洞上凑去。那里已是一片泥泞,双唇自己张合着,早急得上火了。
龟头在门口探了几探,只听“滋”的一声,便进去半截,再一用力,全根而入。硬硬的龟头,顶在颤颤的花心上,使双方都舒服地叫一声。
唐云长气喘吁吁地抽插着,眼中全是冲锋陷阵的勇气及爽快的光辉,屁股上的肌肉游移不定,处处显着打拼的力量。林芳则双臂抱着男人的脖子,大腿在男人的腰上环着,嘴里还长长短短地轻轻重重浪叫着,每一声都令男人罔顾一切,死而不悔。
只见粗长的家伙在肉洞里出出入入,里边的嫩肉也时见时隐的,一丝丝透明的黏液从二人的结合处溢出来,无声地流下,流到屁股上,把菊花染得晶莹剔透的灿灿生辉。那屁股肉在唐云长的动作下微微抖着,煞是动人。
唐云长一口气干了几百下,被小洞夹得美极了。他趴在林芳的身上,一边干着,一边摸着她两只抖动的大奶子,偶尔还吮吸奶头。他觉得林芳的胸脯长得很好。
干了一会儿,唐云长在奶头上轻咬一口,说道∶“老婆,咱们换个狗干的姿势。”说着,从她身上起来。
林芳柔声说∶“咱们又不是狗,为啥总用那么难看的姿势?”
唐云长笑道∶“管他什么姿势,只要舒服就行呗!”
林芳依言,跪伏下来,将屁股高高耸起,两片肥美的屁股肉以极诱人的姿态表现着它的美感。臀沟变得突出,两个小口都一览无遗。它们都水光闪闪的,引诱着唐云长去爱呢!
唐云长拍拍林芳的大屁股,真是又光滑、又结实,手感极好。唐云长又将手指在林芳的小洞里抠摸了半天,弄得手湿淋淋的。
末了,他舔了舔手指,夸道∶“好香呀!好香呀!”
林芳笑骂道∶“你有毛病呀,总要吃人家的水。”
唐云长嘿嘿笑着,说道∶“谁叫它好吃呢!”
说罢,他手握大棒,对准淌水的小口,强有力地刺入,刺得林芳“啊”的一声,那一声代表着舒服跟满足。
接着,唐云长抱着林芳的腰,雄纠纠、气昂昂地猛干着,那气势简直要把林芳给干死。
“老婆,夹得好,夹得美!”唐云长叫着。
“云哥,你那玩意真硬,要干死人了。啊!好,这下干到花心上了。”
二人一边快活着,一边对着情话,都觉得非常有趣,肉体满足之外,还有精神上的娱乐。
一会儿,林芳要唐云长躺下,她说,她要骑大马威风一下。唐云长听话,平躺在炕。那根男人的东西直立于腰下,像一根旗杆似的,从上到下都是淫水。
林芳手摸着这可爱的东西,说道∶“它长得这么丑,却那么能干,得害死多少女人呀!”说着话,对准自己的穴口缓缓下落,转眼间,那么长的东西便消失在毛茸茸之中。
林芳别提多美了,骑在男人身上,感到自己才是主宰,自己就像男人干女人一样的骄傲。自己现下是在干男人,干嘛我们女人总要在下边受气呢!
林芳洋洋得意,摆动着肥圆的大屁股,感受着大阳具在穴里的动态。这感觉真好,成仙也不过如此。林芳一边动作着,一边抚摸着自己的丰满的乳房,那两个奶头早硬得跟豆子似的。
正干得起劲儿,偶然一转头,发现门口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二人呢!
她不禁一惊,等看清是唐吉时,她又笑了,她不但没有停止,反而更放荡地扭动着屁股,让两人的玩意磨擦得更快些,以获得更多的美感。
她自然不会怕他,他只是个小男孩儿,还不算男人。不过有人在旁边看,她感到又喜悦又羞涩,还觉得很新鲜、兴奋,那感觉真美。